考博——名校与名师情结(1)
文/辜向东
我决定考博的故事很长。最初萌生考博的念头是在读硕士的第二年(1995),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念头是怎么产生的。
当时想考广外李筱菊教授的博士,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确定要考她的,我记得自己给她写了一封信,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表达了想考博士的愿望,并希望她能给我提供一个考博应该读的书单。非常意外,李老师居然很快给我回了信说,欢迎我去报考,并随附了一份长长的阅读书目。我于是开始阅读,读的第一本是 H. H. Stern著的Fundamental Concepts of Language Teaching。书中的内容现在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但当时读得很入迷,觉得是一部很好的书,几乎读了一个通宵。只是先生很反对我考博,当时我俩都在读研,儿子托我父母照管。每次给父母打电话,儿子一听到我的声音都会哭。先生说:“如果你能当着儿子的面对他说让他再等你三年,你就去考;如果不能,你就趁早放弃。”我不忍心对儿子那么做,就放弃了。把那份书单转给了我的一位同学,一年后他考上了广外的博士,尽管他报考的导师不是李筱菊教授。
第二次产生考博的念头是我到重庆大学工作两三年后,大概是1998—2000年期间。当时的动因非常复杂。有一次回家看望父母,与父亲聊天,他无意中说我们家有经商的,有办企业的,有做公务员的,有教书的,就是没有一个博士。家中兄妹五个只有我和哥哥读了硕士,那时哥哥已经从一个国有企业辞职,下海自办企业,不大可能读博,显然父亲是对我说的。那几年在重大外语学院先后有老师考博,比如冉永平考到广外,彭宣维考到北大,对我都有些影响。
先生比我晚一年硕士毕业,我们最初的约定是我到重大工作,他到重大读博,他人非常聪明,但他其实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读硕士纯粹是因为我考上了。我到重大那年(1996)离开原单位赔偿了很大一笔钱,待到次年他毕业的时候,我们根本无法再支付赔偿他原单位的钱。那时他一心想工作挣钱还债,于是档案什么也不要,到重庆打工,去了一个路桥监理公司做监理。先在重庆周边,每周或者隔周还能回来一次,后来梁万路修建,我认为他是为了照顾他的大家庭,选择了去做那条路修建的监理,常常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我问他那条路要修几年?他说估计四五年。我说如果那样,我就去读博士,等那条路修好,他回到重庆,我也博士毕业了。他以为我是说着玩的,没有在意。在他看来,一个专科起点的人要考博士,不是天方夜谭,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那个时候,冉永平博士毕业被广外留下,据说广外承诺免费为我院再培养一位博士,学院想去读的老师不只一个,但最后李红教授去了,当时她已经是副院长。这件事对我产生了很大的震动。学院有的老师认为她已经是教授、副院长了,不用再去读。而我的真实想法是:人家都是副院长、教授了还去读博士,像我这样什么也不是的人就更应该去读。1999年我被破格晋升副教授以后下定决心要考博。先生自然是不同意的,但他很少在家,我就在上完课、做完家务和照顾好小孩之余悄悄地开始考博的准备。
(转自微信公众号:外语学术科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