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步集：第1则

文/朱绩崧

English learners能学点啥？

English learners能学点啥？回答这个问题，很多人会说：能学English呗。这是一种解释而已。

要知道，当你把English learners看作“英语学习者”，那这个English就是名词作前置的定语，而不是形容词。

如定语English当形容词看，那就是“英国的学习者”了，譬如：

English learners of Chinese（英国的汉语学习者）

当然，为了避免歧义，可以说：

British learners of Chinese或者Chinese learners in England。

总之，行文以无歧义为上。

有时，是不能用形容词English的，譬如“英式英语”，你要说English English，那就太二了，只能说British English，很多词典里标成BrE，与AmE（美国英语）相对。但“英国文学”，最常见的说法还是English literature而不是British literature。概念涵盖天下的“英语文学”（林语堂写的《京华烟云》也算），则是English-language literature。

所以，English learners能学点啥？还真是一言难尽呢。

商业：commerce还是business？

周末面试学生，有一位很优秀，最后评委都选了来自经济学院的他。他将获得巨额资助游美。

但他说英语时，把commerce的重音读到-mer-上了，应该是在co-上的。这显然是受到commercial的影响。

我好为人师，纠正了他。本来还想问他：

你能说出commerce和business的区别吗？

但毕竟不是英语考试，就罢了。

business和commerce，汉语都可以叫作“商业”。

commerce是大生意，多指大宗货品国际交易，现在也包括提供服务。

business则在买卖、服务之外，兼有制造，范围广大得多。

最后，commerce、merchant和market要一起记哦——它们同源，都来自拉丁语。

天、地、海

“海”，叫sea ——“洋”就匹配给了ocean。

“天”呢，有源于北欧语言的the sky；风雅点，叫the heavens；具体说天气、天色，还可以用the skies。

“地”则有earth和land。尤须注意的是：

earth对sky

land对sea

万不可混，一如汉语里，“地”对“天”，“陆”对“海”。

最后，再提一句“海”。现代英语的sea源于古英语s；法语“海”是阴性的mer，源于拉丁语mare。拉丁语没有给英语以名词“海”，却给了它一个形容词“海的”：marine。

北京的fall

走在王府井，去东方新天地坐地铁一号线往霞光里吃粤菜，看到北京的天空是那么蓝，那么明净，让我想起那篇中学课文，是郁达夫写北京秋天的。

秋天叫autumn，是拉丁文来的货。美国多用fall，则是从“掉落”的意思来的，因为那是树叶fall的季节。早期，就是写作fall of the leaf的。英国在某些地方的方言里才用fall，书面语都是autumn，但在词组里，用fall：

spring and fall 春秋

the fall of the year （这年）秋天

在非常罕见的情况下，the fall of day表示西方，因为那是落日的方向（东方就是the rise of day）：

1712 Blackmore Creation 98 Th’ adventurous merchant thus pursues his way Or to the rise or to the fall of day.

1800–24 Campbell Poems, Caroline ii. To Evening Star v, Sacred to the fall of day, Queen of propitious stars.